來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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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吱嘎、吱嘎……”
卯時六刻城門剛開，一輛馬車踏著晨霧，順著鄉間小道，一路搖搖晃晃的遠去。
金若煙輕輕的觸碰著有些紅腫的臉，幽幽地嘆息著，如若不是戚大娘子逼得緊了，自己也不至於以這副樣子上門拜訪易秀娟，屬實太過失禮了。
辰時一刻艷陽已高照，金若煙乘坐的馬車也出現在了村口，馬車吱嘎吱嘎的聲音吸引了早起在村頭玩鬧的孩童。
看著有馬車到村裏來，孩子們也不怕生的圍攏了過去。
“餵！你們是幹嘛來的？”有那膽子大的孩子跟著馬車問道。
“小郎君，跟你打聽個事，你可知易秀娟家在哪兒？”金若煙撩開車簾抓了一把糖果遞過去問道。
“易秀娟？不知道，沒聽過啊！唉！你知道嗎？”小孩們看著金若煙遞過來的糖果有些饞的擦了擦嘴角，又因沒回答上來人家的問題，沒好意思伸手去接，忙問著旁邊的小夥伴們知不知道。
“我不知道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們村還有姓易的嗎？”一個小孩疑惑地問道。
另一個孩子吸溜著口水接著道：“吸溜，不知道”
看著小夥伴們都不知道，小孩有些可惜的看著金若煙手裏的糖果，沒再說話。
金若煙看著雖然饞卻沒有上前接糖果的小孩，還是把糖果遞過去讓他們分食。
聽著孩子們剛才說的話，慢慢地蹙起了眉頭，她有些煩躁地問趕馬車的小廝。
“你沒走錯吧！”
“哎呦！大娘子，絕對沒錯，就是這兒。”小廝雖然也有些疑惑，可他反覆地回想了路線，他肯定自己沒走錯路。
正在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哪顆糖比較甜時，有那出來找孩子回家吃早飯的婦人找了過來。
金若煙忙下車問道：“這位大娘，我想跟你問個路，你可知易秀娟家住哪兒？”
“易秀娟？”老婦人緊皺著眉頭想了想，剛想搖頭忽地又想起了什麽。
“你說的是李大山家的啊？”
“李大山家的？”金若煙有些尷尬，那天著實有些匆忙，忘記問易秀娟夫家姓甚名誰了。
老婦人的小孫子快速的接話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是小虎子她娘，原來她叫易秀娟啊！”
老婦人聽著自己孫子稱呼易秀娟的名字，擡手就要打，“你這癟犢子的孩子，易秀娟也是你能喊的？你要喊她小嬸子，再沒大沒小的看我不揍你，還有你那來的糖。”
“是她給我的，她剛剛問路給我的。”小孩指著金若煙道。
“這位娘子，只是問個路罷了，怎的給孩子們如此貴的糖果，真是讓你破費了。”婦人看著自家孫子嘴裏的糖果，也不好摳出來還給人家，忙說道。
“沒什麽的，大娘，不知大娘可否告訴我易秀娟家往哪兒走？”
“你是什麽人啊？到她家去幹嘛？”想到大山家的一家子孤兒寡母，老婦人不禁追問道。
“大娘莫怪，是我沒說清，我是秀娟妹子義結金蘭的姐姐，今個兒也是頭回上門。”
“沒聽說過啊！”老婦人說罷也顧不得回家吃早飯了，“你跟我來吧！我帶你去。”
金若煙看出了老婦人對她的戒備，便沒有多言只是道謝。
“二嫂子，二嫂子在家嗎？”老婦人領著金若煙來到易秀娟家籬笆院外喊道。
“哎！哎！在家呢！”李老太一邊應道一邊探出頭來看。
“孩他三奶，是你啊！院門沒插，你進來說話。”
“哎！來啦！”老婦人推開院門，露出了被門遮擋住的金若煙。
“大娘，是我呀！金若煙，我今個兒來看看您。”金若煙隨著老婦人進入院內，便甜甜的招呼道。
“若煙？哎！好孩子怎的一大早就來了，快進來坐，秀娟去菜園子了，一會兒就回來了。”李老太招呼著金若煙進堂屋入座。
自己慌忙拉著還站在院子裏的老婦人，“他三奶，我這也走不開，勞你幫我去菜園子喊秀娟回來。”
“二嫂子跟我還客氣，我去幫你喊，話說你真認識這娘子啊！她說是你家兒媳婦的姐姐，我怎麽沒聽過？”
“幹姐姐，才認識沒多久的，就沒往外說。”
“我說呢！你別急，我去喊秀娟回來。”老婦人說著就快步出了院子往山腳下走去。
李老太端著茶壺，茶盞走進堂屋內，“好孩子，一大早過來，路上凍著沒？這是自家曬的花茶，你嘗嘗也好暖和暖和。”
“大娘，快別忙了，我沒凍著，我坐馬車來的呢！不過我正好渴了，多謝大娘的茶水。”金若煙說著接過茶盞，喝了一口，只覺得茶盞中的花茶入口清香甘甜。
仔細觀察，茶湯絳紅，輕輕嗅了嗅菊香撲面又夾雜著藥香。
“大娘，您這是菊花茶嗎？真的如此好喝，這茶湯就像是陳年的普洱泡出來的一樣，色澤紅艷，配上這細白瓷茶盞，真是別樣的清新雅致。”
“阿姊，這是誇我眼光好嗎？”易秀娟帶著一股涼風，說笑間走進了屋內。
“秀娟妹子，你可算回來了，你阿姊我啊！這幾天過的那是心花怒放又水生火熱的。”金若煙聽到聲音就放下了茶盞，起身迎了過來。
“哦！阿姊這生活真是精彩絕倫，怎的心花怒放，又水生火熱的。”易秀娟等金若煙從新落坐後給自己倒了盞茶，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。
“嘖！”金若煙沒有回答易秀娟的話反而說道：“你啊！真真是牛嚼牡丹，這麽好的茶你就這麽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了？”
易秀娟放下茶盞笑道：“對於我來說，不管是什麽茶，只要能暖身，解渴就是好茶。”
說完兩人相視一笑。
旁邊的李老太看著說笑的二人，知道她們有話不便在外人面前說，就拉著幫忙喊易秀娟回家的老婦人道：
“他三奶，你跟我來，我跟你說啊！我家秀娟自己曬的菊花茶可好了，能下火還對眼睛好呢！我泡給你嘗嘗，你覺得好喝，我包些你回家慢慢喝。”
“那敢情好，我這幾天正好上火了，眼睛看東西都模糊了，你快泡我嘗嘗。”
看著挽著胳膊走遠的兩個婦人，易秀娟道：“阿姊這是遇到什麽事了？怎的上火如此嚴重？”
金若煙聽易秀娟提起她上火的事，擡手摸了摸臉道：“哎呦！妹子你是不知道，你那幾瓶子口脂賣的好著呢！”
“這幾天來鋪子裏指名要買紫玉胭脂的娘子不斷的來，可胭脂就那麽幾瓶，我是又高興又憂愁。”
“還有那玫瑰精油，我真真是，唉！……”金若煙說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後又娓娓道來。
“那天你走後，我就找了小瓶把精油分了兩小瓶，送了一瓶給縣令家的大娘子，一瓶給了柳家的大娘子，這兩家是我們縣一家權最大，一家錢最多，結果呢！嘶……”
金若煙說到激動之處，不免聲音大了些又扯動了紅腫的臉，給她疼得直吸氣。
“阿姊，莫著急，來喝點菊花茶降降火氣。”易秀娟看著金若煙疼得額頭都出汗了，忙倒上滿滿一盞茶遞給金若煙喝。
“阿姊別急慢慢喝，你喝完這一壺茶，妹妹保證你牙不疼了，回頭包些茶你拿回家去，每天不用多，就泡上幾朵喝，不光是清熱解毒，清肝明目，還能美容養顏呢！”
“真的？這菊花茶如此好，哎呀！先不說這菊花茶了，妹子，你就說說我這樣送，沒錯吧！”
“嗯，沒錯，一家有人脈，一家有錢，兩家都是大客戶。”易秀娟看著著急上火的金若煙忙附和道。
“是啊！總共就兩小瓶，我不這樣送，怎麽送，誰知道主簿家的娘子不知從哪聽說了，直接堵到家裏來了，非說我看不起她家官人官位小，才不給她家送的。”
“妹子你說說，我就一個做生意的婦人，這麽大一個帽子扣到我頭上來了，你說說我怎麽辦？”
易秀娟想了想道：“民不跟官鬥，即使只是個主簿，我們眼下無權無勢也鬥不過，我這還有兩瓶玫瑰精油，阿姊先拿去吧！”
看著什麽條件都不提，就願意幫忙的易秀娟，金若煙感動的道：“妹子如此大氣，真真是叫我慚愧，我也不跟妹子小氣了，上回妹子說的合作我同意了。”
金若煙說著從袖袋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契書遞給易秀娟，“妹子看看，要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，阿姊都好說。”
易秀娟看著眼前的契書眼裏閃過笑意“那我就不跟阿姊客氣了。”
易秀娟細細地看了契書道：“阿姊，有一點需要改一下。”
“哦！那點，妹子盡管說。”金若煙雖然說的大氣，內心卻止不住的抖，暗道都說無商不奸，這妹子也太合適做生意了。
易秀娟裝作看不到金若煙微微顫抖的手道：“有道是親兄弟明算賬，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，這樣也不會影響我們姐妹的關系。”
“至於精油。”易秀娟說著有些好笑地看著努力繃著的金若煙，“精油今年我是不準備做了，這契書裏要把這一點去掉，胭脂我也盡可能的提供。”
“這……為何不做精油？”金若煙有些驚訝的看著易秀娟。
要是她沒用過精油，早一點，遲一點做這份買賣我都可以。
現在她用過了，知道效果有多好，也知道易秀娟手裏的東西以後會為她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，她咬牙同意了合作，沒想到易秀娟竟然說今年不做了，這不等於看著銀錢都要進兜裏了，又拐個彎跑了。
“因為今年的花不夠啊！而且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做。”
“這可如何是好，有好幾家娘子等著呢！”
“急什麽，好飯不怕晚，好的東西自然值得等待。”
“唉！說的也是，那我們先把胭脂的契書立了吧！”
易青連飛快地寫好兩份契書，交給易秀娟。
易秀娟遞給金若煙看了看，金若煙也不啰嗦拉著易秀娟就要去衙門簽訂契約。
“這麽急？不如阿姊在家吃過飯再去衙門？”易秀娟拉住風風火火往外走的金若煙道。
“哎呀！不吃了，不吃了，阿姊牙疼也吃不下什麽，下回有時間，阿姊再上門拜訪。”看著著急的金若煙，易秀娟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阿姊，可還記得，你來的目的是什麽？”
“目的？對了，玫瑰精油，哎呀呀！我這一激動全給忘了。”
“阿姊稍等等，我去屋內拿出來。”易秀娟說著進入了廂房，拿出了剩下的42瓶胭脂，2瓶精油，仔細的包好，又包了幾包曬幹的菊花茶，一起拿出了屋。
剛出廂房就看到金若煙指揮著小廝往屋內搬東西，“阿姊，這是做什麽？”
“妹子，你看看我，一著急就全忘了，我這一早登門拜訪本就失禮，帶了些薄禮還給忘在了馬車內。”
“阿姊到妹子家來何須如此客氣，下次可不許帶這麽些東西來了。”易秀娟看東西已經放入屋內，便也不在客氣的推來推去了，畢竟以後還要長久的做生意。
易秀娟交代了一翻後，便告別家人和金若煙一同去了縣城。
還在馬車裏晃悠的易秀娟沒想到縣城內還有人正不懷好意等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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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時六刻城門剛開，一輛馬車踏著晨霧，順著鄉間小道，一路搖搖晃晃的遠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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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時一刻艷陽已高照，金若煙乘坐的馬車也出現在了村口，馬車吱嘎吱嘎的聲音吸引了早起在村頭玩鬧的孩童。
看著有馬車到村裏來，孩子們也不怕生的圍攏了過去。
“餵！你們是幹嘛來的？”有那膽子大的孩子跟著馬車問道。
“小郎君，跟你打聽個事，你可知易秀娟家在哪兒？”金若煙撩開車簾抓了一把糖果遞過去問道。
“易秀娟？不知道，沒聽過啊！唉！你知道嗎？”小孩們看著金若煙遞過來的糖果有些饞的擦了擦嘴角，又因沒回答上來人家的問題，沒好意思伸手去接，忙問著旁邊的小夥伴們知不知道。
“我不知道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們村還有姓易的嗎？”一個小孩疑惑地問道。
另一個孩子吸溜著口水接著道：“吸溜，不知道”
看著小夥伴們都不知道，小孩有些可惜的看著金若煙手裏的糖果，沒再說話。
金若煙看著雖然饞卻沒有上前接糖果的小孩，還是把糖果遞過去讓他們分食。
聽著孩子們剛才說的話，慢慢地蹙起了眉頭，她有些煩躁地問趕馬車的小廝。
“你沒走錯吧！”
“哎呦！大娘子，絕對沒錯，就是這兒。”小廝雖然也有些疑惑，可他反覆地回想了路線，他肯定自己沒走錯路。
正在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哪顆糖比較甜時，有那出來找孩子回家吃早飯的婦人找了過來。
金若煙忙下車問道：“這位大娘，我想跟你問個路，你可知易秀娟家住哪兒？”
“易秀娟？”老婦人緊皺著眉頭想了想，剛想搖頭忽地又想起了什麽。
“你說的是李大山家的啊？”
“李大山家的？”金若煙有些尷尬，那天著實有些匆忙，忘記問易秀娟夫家姓甚名誰了。
老婦人的小孫子快速的接話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是小虎子她娘，原來她叫易秀娟啊！”
老婦人聽著自己孫子稱呼易秀娟的名字，擡手就要打，“你這癟犢子的孩子，易秀娟也是你能喊的？你要喊她小嬸子，再沒大沒小的看我不揍你，還有你那來的糖。”
“是她給我的，她剛剛問路給我的。”小孩指著金若煙道。
“這位娘子，只是問個路罷了，怎的給孩子們如此貴的糖果，真是讓你破費了。”婦人看著自家孫子嘴裏的糖果，也不好摳出來還給人家，忙說道。
“沒什麽的，大娘，不知大娘可否告訴我易秀娟家往哪兒走？”
“你是什麽人啊？到她家去幹嘛？”想到大山家的一家子孤兒寡母，老婦人不禁追問道。
“大娘莫怪，是我沒說清，我是秀娟妹子義結金蘭的姐姐，今個兒也是頭回上門。”
“沒聽說過啊！”老婦人說罷也顧不得回家吃早飯了，“你跟我來吧！我帶你去。”
金若煙看出了老婦人對她的戒備，便沒有多言只是道謝。
“二嫂子，二嫂子在家嗎？”老婦人領著金若煙來到易秀娟家籬笆院外喊道。
“哎！哎！在家呢！”李老太一邊應道一邊探出頭來看。
“孩他三奶，是你啊！院門沒插，你進來說話。”
“哎！來啦！”老婦人推開院門，露出了被門遮擋住的金若煙。
“大娘，是我呀！金若煙，我今個兒來看看您。”金若煙隨著老婦人進入院內，便甜甜的招呼道。
“若煙？哎！好孩子怎的一大早就來了，快進來坐，秀娟去菜園子了，一會兒就回來了。”李老太招呼著金若煙進堂屋入座。
自己慌忙拉著還站在院子裏的老婦人，“他三奶，我這也走不開，勞你幫我去菜園子喊秀娟回來。”
“二嫂子跟我還客氣，我去幫你喊，話說你真認識這娘子啊！她說是你家兒媳婦的姐姐，我怎麽沒聽過？”
“幹姐姐，才認識沒多久的，就沒往外說。”
“我說呢！你別急，我去喊秀娟回來。”老婦人說著就快步出了院子往山腳下走去。
李老太端著茶壺，茶盞走進堂屋內，“好孩子，一大早過來，路上凍著沒？這是自家曬的花茶，你嘗嘗也好暖和暖和。”
“大娘，快別忙了，我沒凍著，我坐馬車來的呢！不過我正好渴了，多謝大娘的茶水。”金若煙說著接過茶盞，喝了一口，只覺得茶盞中的花茶入口清香甘甜。
仔細觀察，茶湯絳紅，輕輕嗅了嗅菊香撲面又夾雜著藥香。
“大娘，您這是菊花茶嗎？真的如此好喝，這茶湯就像是陳年的普洱泡出來的一樣，色澤紅艷，配上這細白瓷茶盞，真是別樣的清新雅致。”
“阿姊，這是誇我眼光好嗎？”易秀娟帶著一股涼風，說笑間走進了屋內。
“秀娟妹子，你可算回來了，你阿姊我啊！這幾天過的那是心花怒放又水生火熱的。”金若煙聽到聲音就放下了茶盞，起身迎了過來。
“哦！阿姊這生活真是精彩絕倫，怎的心花怒放，又水生火熱的。”易秀娟等金若煙從新落坐後給自己倒了盞茶，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。
“嘖！”金若煙沒有回答易秀娟的話反而說道：“你啊！真真是牛嚼牡丹，這麽好的茶你就這麽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了？”
易秀娟放下茶盞笑道：“對於我來說，不管是什麽茶，只要能暖身，解渴就是好茶。”
說完兩人相視一笑。
旁邊的李老太看著說笑的二人，知道她們有話不便在外人面前說，就拉著幫忙喊易秀娟回家的老婦人道：
“他三奶，你跟我來，我跟你說啊！我家秀娟自己曬的菊花茶可好了，能下火還對眼睛好呢！我泡給你嘗嘗，你覺得好喝，我包些你回家慢慢喝。”
“那敢情好，我這幾天正好上火了，眼睛看東西都模糊了，你快泡我嘗嘗。”
看著挽著胳膊走遠的兩個婦人，易秀娟道：“阿姊這是遇到什麽事了？怎的上火如此嚴重？”
金若煙聽易秀娟提起她上火的事，擡手摸了摸臉道：“哎呦！妹子你是不知道，你那幾瓶子口脂賣的好著呢！”
“這幾天來鋪子裏指名要買紫玉胭脂的娘子不斷的來，可胭脂就那麽幾瓶，我是又高興又憂愁。”
“還有那玫瑰精油，我真真是，唉！……”金若煙說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後又娓娓道來。
“那天你走後，我就找了小瓶把精油分了兩小瓶，送了一瓶給縣令家的大娘子，一瓶給了柳家的大娘子，這兩家是我們縣一家權最大，一家錢最多，結果呢！嘶……”
金若煙說到激動之處，不免聲音大了些又扯動了紅腫的臉，給她疼得直吸氣。
“阿姊，莫著急，來喝點菊花茶降降火氣。”易秀娟看著金若煙疼得額頭都出汗了，忙倒上滿滿一盞茶遞給金若煙喝。
“阿姊別急慢慢喝，你喝完這一壺茶，妹妹保證你牙不疼了，回頭包些茶你拿回家去，每天不用多，就泡上幾朵喝，不光是清熱解毒，清肝明目，還能美容養顏呢！”
“真的？這菊花茶如此好，哎呀！先不說這菊花茶了，妹子，你就說說我這樣送，沒錯吧！”
“嗯，沒錯，一家有人脈，一家有錢，兩家都是大客戶。”易秀娟看著著急上火的金若煙忙附和道。
“是啊！總共就兩小瓶，我不這樣送，怎麽送，誰知道主簿家的娘子不知從哪聽說了，直接堵到家裏來了，非說我看不起她家官人官位小，才不給她家送的。”
“妹子你說說，我就一個做生意的婦人，這麽大一個帽子扣到我頭上來了，你說說我怎麽辦？”
易秀娟想了想道：“民不跟官鬥，即使只是個主簿，我們眼下無權無勢也鬥不過，我這還有兩瓶玫瑰精油，阿姊先拿去吧！”
看著什麽條件都不提，就願意幫忙的易秀娟，金若煙感動的道：“妹子如此大氣，真真是叫我慚愧，我也不跟妹子小氣了，上回妹子說的合作我同意了。”
金若煙說著從袖袋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契書遞給易秀娟，“妹子看看，要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，阿姊都好說。”
易秀娟看著眼前的契書眼裏閃過笑意“那我就不跟阿姊客氣了。”
易秀娟細細地看了契書道：“阿姊，有一點需要改一下。”
“哦！那點，妹子盡管說。”金若煙雖然說的大氣，內心卻止不住的抖，暗道都說無商不奸，這妹子也太合適做生意了。
易秀娟裝作看不到金若煙微微顫抖的手道：“有道是親兄弟明算賬，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，這樣也不會影響我們姐妹的關系。”
“至於精油。”易秀娟說著有些好笑地看著努力繃著的金若煙，“精油今年我是不準備做了，這契書裏要把這一點去掉，胭脂我也盡可能的提供。”
“這……為何不做精油？”金若煙有些驚訝的看著易秀娟。
要是她沒用過精油，早一點，遲一點做這份買賣我都可以。
現在她用過了，知道效果有多好，也知道易秀娟手裏的東西以後會為她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，她咬牙同意了合作，沒想到易秀娟竟然說今年不做了，這不等於看著銀錢都要進兜裏了，又拐個彎跑了。
“因為今年的花不夠啊！而且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做。”
“這可如何是好，有好幾家娘子等著呢！”
“急什麽，好飯不怕晚，好的東西自然值得等待。”
“唉！說的也是，那我們先把胭脂的契書立了吧！”
易青連飛快地寫好兩份契書，交給易秀娟。
易秀娟遞給金若煙看了看，金若煙也不啰嗦拉著易秀娟就要去衙門簽訂契約。
“這麽急？不如阿姊在家吃過飯再去衙門？”易秀娟拉住風風火火往外走的金若煙道。
“哎呀！不吃了，不吃了，阿姊牙疼也吃不下什麽，下回有時間，阿姊再上門拜訪。”看著著急的金若煙，易秀娟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阿姊，可還記得，你來的目的是什麽？”
“目的？對了，玫瑰精油，哎呀呀！我這一激動全給忘了。”
“阿姊稍等等，我去屋內拿出來。”易秀娟說著進入了廂房，拿出了剩下的42瓶胭脂，2瓶精油，仔細的包好，又包了幾包曬幹的菊花茶，一起拿出了屋。
剛出廂房就看到金若煙指揮著小廝往屋內搬東西，“阿姊，這是做什麽？”
“妹子，你看看我，一著急就全忘了，我這一早登門拜訪本就失禮，帶了些薄禮還給忘在了馬車內。”
“阿姊到妹子家來何須如此客氣，下次可不許帶這麽些東西來了。”易秀娟看東西已經放入屋內，便也不在客氣的推來推去了，畢竟以後還要長久的做生意。
易秀娟交代了一翻後，便告別家人和金若煙一同去了縣城。
還在馬車裏晃悠的易秀娟沒想到縣城內還有人正不懷好意等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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